莫须臾

既然心有归属,那便踏浪而行。

【狗崽/19H】欲擒故纵(六)

 一发完结,不能再拖了。

前文: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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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其实大天狗不知道的是,妖狐与三尾的心是连在一起的。

他也不曾预料到,亲手了解了三尾的性命后,等待他的是一场情爱的凌迟。

妖狐端坐在樱树下,手持酒盏,清亮的液体倒映着一弯浅浅的月牙,衬的妖狐雪白的皮肤莹莹发光。

大天狗默默地站在远处,看着妖狐一口饮尽,而后续上一杯,反反复复,直到面色通红,直到泪珠盈眶。

“既然来了,就一起坐坐吧,大人。”

妖狐举了举杯,目光直直望向大天狗静默的双瞳。

大天狗闭了眼,缓步走向妖狐。夜晚的风很凉,硬生生地刺进了大天狗的骨髓,如一只只小虫在啃噬一般,樱色的花瓣卷起,落在妖狐的肩上,顷刻之间却又化为乌有。

妖狐放下酒杯,泛着水光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大天狗。“大人,阿姐待小生,真的很好。”

“咯噔”一声,大天狗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。

他都知道了,是吗?

“大人,小生现在,孤身一人了哦。”

妖狐弯起眼眸,灿烂的笑容绽放在绝美的容颜上,大天狗只感到阵阵寒意袭来,如一把尖刀划在心底。

“大人尝过狐妖的鲜血吗?”

妖狐伸出尖爪,刹那间,鲜艳的血珠蹦了出来,溅在了妖狐的脸颊上,妖狐舔了舔嘴角的鲜血,满足的喟叹一声。

“我们狐妖食了那么多人类的鲜血,如今才发觉,自己身上流淌的东西才是最美味的。”

大天狗绝望地闭上眼,他恨自己身体僵硬至极,恨自己没有冲上去拦住妖狐的勇气。

妖狐移到大天狗的身旁,依偎在大天狗的怀里,莹白的腕子伸了过去,“大人,尝尝么?”

大天狗咬住了妖狐的手腕,企图用妖力治愈伤口,却发现没有一点作用,鲜血顺着喉咙灌进大天狗的胃里,如一把熊熊烈火燃烧在身体里,甜美的气味几乎熏晕了大天狗的理智。

可是,心为什么这么苦呢。

“狐妖的自愈能力很强,上次在御魂塔,只是小生借机勾引大人罢了。”

妖狐加上一句,“小生没有大人所想的那么好,小生不学无术,好吃懒做,大人这块金石长得俊俏又富得流油,小生自是喜欢的不行,一开始便是居心不良。”

“其实你们都被小生骗了,平安京吸食少女鲜血的妖怪是阿姐不假,但阿姐只是个形式,真正获得那些琼浆玉液的妖怪是小生,也是小生一直骗阿姐去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。”

妖狐说着,笑出了声,脸颊泛着暧昧的桃粉色,双瞳含着流光,几乎晃晕了大天狗的双眼。

“小生最后悔的一件事,就是对大人,动了情。”

大天狗紧紧地拥住妖狐,舌尖舔舐去妖狐的眼泪,苦涩的咸味弥漫在口腔里。

“小生本是可以全身而退,可现在不能了。”

妖狐靠在大天狗的胸膛上,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响在耳边,传进那脆弱的心里,妖狐按上大天狗的心口,指尖微屈。“大人,把你的心给小生,好吗?”

大天狗点点头,“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。”

妖狐叹了一声,指尖发力,大天狗闭上眼,却是安详至极。

能够死在爱的人手上,已是心满意足。

然而,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,大天狗疑惑的睁开眼,却发现妖狐已经消失不见,手里多了一样东西:

一颗尚在跳动的心。

“大人,小生没有办法杀您,可是小生害得阿姐死去,算来算去,这笔账都得算在小生头上。”

“小生,真的真的很喜欢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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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狐离开已经三年了。

都说人类寡情,一生短暂,舍不得仅仅爱着一个人,而妖怪生命漫长,用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去守着一份情。

大天狗记得,他上一次动心,是在两百年之前,苦苦等待了一百年。

而这一次,仅仅是三年,大天狗便受不住了。

又不知,往后还有多少个三年。

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人类的俗语放在感情中,确实恰当。

三年不长,晴明还是晴明,博雅还是博雅;三年也不短,雪女走了,一心向西,不求归路,酒吞携着茨木离开了,大江山迎来了他们的鬼王与鬼后,妖刀与青灯畅意江湖,从此天涯为故,连那达摩也整了两对,一红一蓝,一黑一百,好不扎眼。

大天狗前些日子见过一句话: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,

三尾很开心,自己的弟弟找到了良人。如今,又在哪里。

你若是问大天狗后悔么,他一定会答不后悔。

他本就冷酷无情,行事残忍狠辣,迟早都要将这一面交给最爱的人看到。

可他难过的一点,那便是妖狐失去了姐姐,又离开了爱人,孤独的行在漫漫平安京。

那颗心被大天狗妥帖的冻在雪女临行前交给他的冰盒里,连带着两片黑色的羽毛,似是一种仪式,祭奠过去。

私心里又带着一点点对未来的渴望。

大天狗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,锁了屋子。

庭院里春意盎然,嫩绿的枝丫簌簌冒起,带着些许欢欣,些许迫不及待,花苞诺诺地躲在枝条上,只等待晚春的怒放,溪流湍急,自严寒峭壁一泄而出。

万物复苏啊......

大天狗闭上眼,靠在柱子上。

回来吧,好吗?

回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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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三年,妖狐依然没有回来。

晴明与博雅依旧没有变,一个当大阴阳师,一个当阴阳师的保镖。

但床上,保镖有时候并不能扭过阴阳师。

因为保镖空有一身腱子肉,其他的,例如脑子,就不太好了。

寮里的妖怪来来去去,帚神却是始终如一,六年前是这副模样,六年后仍是,晴明说,帚神其实才是平安京扛把子,妖界第一扫。

榻榻米上落了些许柳絮,白绒绒的挠的鼻子很不舒服,大天狗忍着喷嚏收拾干净,忽而瞥见了檀木柜上的冰盒,以及一个原本装了梅花蜜渍的玻璃瓶。

大天狗低垂了眼,靠在墙壁上。

睹物思人其实是个很悲情的词汇吧。

“大天狗大人,大天狗大人!”

萤草挥着蒲公英蹦蹦跳跳冲了进来,“晴明阿爸唤您过去!”

大天狗点点头,顺便捏了捏萤草胳膊上的肌肉。“好像更壮了点?”

回答他的是一声“咿呀”以及铁制的蒲公英重重的一敲。

晴明坐在石凳上,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紫毫写着什么,长长的卷轴铺到了地上,小纸人惬意地坐在上面,揉起了肚皮。

“大天狗,咱们寮里闯进来了一只妖怪,看修为不深,连人形都没化,差点被帚神扫了。”

晴明放下笔,立起一张宣纸。“不过那个模样,可爱的紧,你瞧瞧。”

大天狗接过画,呆住了。

一只狐狸.....额间有红纹的狐狸......

“在哪?这只狐狸在哪?!”

晴明望着大天狗失控的模样,忍不住想要调戏他一番。“我也忘了帚神放哪了,说来也怪,那只狐狸竟然没有心。”

大天狗握住拳头,湛蓝的双瞳恨不得在晴明身上盯出两个窟窿。

“哈哈,不逗你了,在主室里。对了......”晴明勾起唇角,“有了心,才会有了过去的记忆。”

大天狗点点头,急匆匆地赶到自己的房间里,拿下冰盒便冲向了主室。

风度?要什么风度,一想到那只狐狸有可能......风度就是狗屁。

入目便是满屋泛了紫的狐毛,大天狗定睛一看,被子里裹着小小的一团,瑟瑟发抖。

大天狗放轻步子,喉头滚动,慢慢地掀开——

狐狸眨着琥珀色的眸子,懵懂地望着大天狗,额间的红纹闪闪发光。

大天狗颤抖着跪下,双臂拥住小小的一团,泪花朵朵绽放在小狐狸雪白的毛皮上。

等到你了......终于等到你了......

小狐狸挣脱了大天狗的怀抱,小巧的鼻头嗅了嗅一旁的冰盒,大天狗下意识去抓,狐狸一个甩尾打掉了大天狗的手不说,“啊呜”一声一口吞掉了那颗心。

......

大天狗无力扶额,脸色黑了黑,小狐狸伸出一截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,心满意足地窝在大天狗怀里打起了盹。

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,一股暖意自大天狗心底升起。

是你就好,记忆这东西,不要也罢。

只要是你,就好。

大天狗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被绑在床上,妖狐仅仅穿着一件浴衣,跨坐在他的腰上,大天狗甚至能感到双腿间的物什与那柔软的臀肉间微妙的摩擦。

美人儿巧笑嫣嫣,眉目生情,眼尾的绯红昭示着主人已是情动。

“大人——”妖狐舔了舔唇瓣,微凉的手指抚上大天狗的胸膛,沾了点点花香,惑人至极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大天狗暗了暗眼眸,反握住妖狐的手腕,那狰狞的硬物直直抵上妖狐的小腹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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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欲擒故纵到了这里就算是完结了,不长也不短,中间开了一次假车,唯一认真写大纲的一部狗崽,新坑想试试酒茨,但是开学就要收手机,写的机会不多,会淡圈,谢谢你们可以陪我到这里,很喜欢狗崽,哪怕阴阳师不玩了,这些cp也不会忘掉。

谢谢大家,谢谢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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